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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辰之禮(三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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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辰之禮(三十)

一旁的紅樹上,雕刻著三大字“凡桐閣”。

任人都沒有想到,凡桐閣竟是修在地下的一個閣樓。

沁雪站在洞穴口,看著已經毫無動靜的地方,心中安定了許多,挑眉:“可不能怪我,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的。”

她的模樣真就是好看,寒霜之中的帶著露珠的紅花,睜著無辜的雙眼,肆無忌憚。

入了凡桐閣,便是只有一條出路。京墨吃疼的躺在地上,腦袋還未清醒,只覺得渾身都被摔的酸疼。蜷縮著身子,睜開眼,瞧著飛舞的紅布,心中一驚,下意識的繃緊了神經。

眼前的一座閣樓,是黑沈在薄霧陰暗之中,只有兩邊的紮紙小人手提著燈照亮了路,這提燈小童做的恐怖,臉頰慘白,可那兩頰的腮紅卻是紅的紮眼,眉毛如同狗尾草一般,有眼無瞳,嘴角陰森森的笑著,像是在歡迎人的到來。

每一排的小人都不一樣。細眼一看,還有的紙人哪是提著什麽燈籠,而是抱著自己的腦袋,兩眼圓鼓鼓的將人盯著,後背發涼。

安靜著,一滴一滴的水滴聲直直打到人的心中,可在這種神經緊繃的情況下,誰又能夠確定滴在地上的是水還是其它東西。

京墨眨了眨眼,再開眼,這哪是幾個小人,閣樓處處都站著穿著紅衣的人,就連這閣樓的屋頂上都是坐著好幾個光著屁股,戴著紅肚兜的小人。做的栩栩如生,若是不仔細去瞧,還以為真就是些活生生的人在玩樂,原本這些紙人都各自看著互相,神色各異,忽的一下,沒有任何的預告,通通都如同被人搬了脖子,僵硬而又無神的回過了頭,齊刷刷的朝京墨看來,那紅唇直直勾起,幾乎都要勾到耳後,想起了嘰嘰喳喳小鬼吵架的聲音,讓人心中猛的抓起。

京墨踉踉蹌蹌的扶著墻站起了身,方才摔的猛,直接扭了一只腳,如今動一下,都是撕扯的疼。

那閣樓著實是誘人有些好奇的想要走進去,京墨扯嘴苦笑了下,她不傻,這種地方,再好奇也不能走進去,走進去說不定自己也能成為那些被掛在房檐上的小人。

想著,還往後退了好幾步。

閣樓面前是一條黑河,有一座橋,河面上漂浮著紅燈籠,幽暗寂靜。如同一條血河,像是隨時有可能有兩個幽靈探出披頭散發的腦袋將人拖下水去,成為這河裏的冤魂。

心中有了這想法,頓感不妙,京墨還想往後退上幾步,這倒好,當真從河中探出了一雙骷顱手,兩手有力的一把拽住了京墨的腳腕,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,將人唰的一下,來不及驚呼就拖進了水中。

這水,上面看著黑沈沈的一片,可河中卻是清澈見底。滿河底的骷顱人骨,時不時上面還會長出幾朵睡蓮,有幾分苦中作樂。

但京墨不識水,往上想要撲騰,那雙拽著她雙腳的手往上,直接抓住了她的腰肢,將人一股勁的往下拉拽著。稠疊的水聲,恍惚的視線,理智和耐力被一點一點被消耗。

她都這般不想死了,結過躲得過一劫躲不過第二劫。她是堅信謝執會來找她的,不過如今,怕是找來,也只能是她一具冰冷的屍體了。著實是掙脫不了那骷顱的力氣,在水中本就渾身使不上勁,如今更是沒有了絲毫的力氣,京墨松懈了想要掙脫的力道,認了命的任由著它將自己往下拽。

“撲通。”原本恢覆平靜的水中又出現了一個身影。京墨半瞇著眼,原本死寂的心中像是被絲絲縷縷包裹住,有了求生的念頭。

朝著那抹身影擡起了手。

手被溫熱的觸感拉住,謝執將她拉入懷中,眉頭蹙著,看著她腰間的白骨,直接了當的扯開了京墨身上的腰帶,又把她腰間的荷包握住,將她身上的外衣褪去。白骨拽著外衣,收回了河底。謝執這才將她環抱在身中,浮出了水面。

兩人就如同漂浮的扁舟,總算是有了喘息,京墨大口大口的呼吸著,一張臉被漲的通紅。

謝執一手拖著她的腰,一手將她的後腦勺扶住,語氣帶著濕潤的心疼:“好了好了,沒事了。”

原本掉下來,她除了恐懼沒有什麽其它的情緒,可謝執的這張臉一出現,心中莫名的就泛起了一縷委屈。京墨看著他,咬著唇角,可兩眼早已經沁滿了水珠。一大滴淚珠從她的臉頰滑下,順著她發絲上的水珠,一起滴到了她白皙的鎖骨處,在從鎖骨處往下,劃入了她半透的衣物中間。

她的肌膚是白而透的,似乎輕輕一碰,就能刺穿表層的肌膚,透出鮮艷誘人的血跡。單薄的身影,纖細的脖頸,漏出的香肩,胸前已經散開的系帶,前襟半搭在柔軟處,如今的她,只能任人擺布。

謝執的喉口處微動了一下,當真將她這白皙的皮膚咬出一抹血,想來定是誘人的。她的血液會是什麽味道,會跟她人一樣,血腥味之中帶著香軟嗎。

他眼中帶著壓抑,不再去盯著這份被凝厲的美感。將人抱上了岸。

岸邊地上都是石子,謝執沒講她放在地上,而是自己坐在了石地上,微微彎曲起一腳,如同抱著孩子一般,京墨跨坐在他的大腿上。大腿和臀部的接觸,哪怕兩人渾身帶著被河水滲透的寒冷,可依舊熾熱。

京墨依舊還有些惶恐。謝執與她額頭相聚貼,清晰的能讓人看見他的眼眸之中,全都是自己的身影:“別怕,我抱著你呢。”

那雙溫熱的大手緊緊的撫摸在京墨的腰間,呼吸交替,熟悉的檀香縈繞著。那份安全感蔓延全身。他將京墨抱的比他高,發絲上的水珠,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喉結上,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,微微揚起腦袋,用鼻尖點了一下京墨的鼻尖,又是一笑:“不怕,不是想進來玩嗎,現在叔父待你好生玩玩。”

他語氣輕柔又帶著笑意,似乎真就沒什麽可怕的。京墨被他蠱惑者,喉嚨帶著一絲啞意,點了下頭。

“還有,”謝執的眼眸深邃了些,“既然帶了叔父給你的玉佩,幹嘛不漏出來,遮遮掩掩的,真就是傷了叔父的心。”他說著,只手打開了荷包,將玉佩拿了出來,攤在了手心。

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沒玉佩上。經過水的浸泡,這白玉更是透亮的誘人。

京墨沒有說話,擡手就要將玉佩拿過去,可謝執往旁躲開了,對著京墨輕笑了下:“小滿是不是故意的。”

京墨:“什麽故意的。”

謝執的尾音帶著些寵溺的笑意:“故意氣我。”

兩人之間帶著潮濕的水汽,京墨搖了下腦袋,兩手抱上了謝執的脖頸,身子將他壓住,隨後一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脖頸上。

謝執輕“嘶”了一聲,閉眼,仰頭,主動又將脖頸湊上了兩分,扯起嘴角,舌尖輕頂了下臉頰,帶感,疼的勾人而又陶醉帶著張力。

小姑娘,倒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。

也怪不得她,入了凡桐閣便是中了迷魂香。就如同她看到的滿閣樓的紙人,轉頭會動,其實都是虛幻的,都是幻覺罷了。

這些事情,這裏的場景,一切,出去了就不會記得半分。謝執提前服用了解藥,這迷魂香對他是起不了認任何作用的。

謝執如同種蠱人一般,手指眷戀的在她腰間一點一點的挪動,白皙的皮膚,白衣,只有他手指上的戒指是銀白色的。隨著他的東西,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京墨的身體慢慢緊繃起來。

“小滿,不逗你了,我們先進去把衣服換了,別著涼了。”他說話,都帶著壓抑的隱忍。

京墨這才又擡起了腦袋:“這還有衣服?”

“有。”單單一個字,他說的別有深意。

謝執:“玉佩拿好,別丟了。”

京墨點頭,擡手卻是握住了他的食指。

謝執漫不經心的看著,那雙漆黑的眸子溢出笑意。

兩歲的小滿便也是喜歡做這般的動作。那時候的手,小小的,無論做什麽,她都喜歡緊緊的將謝執的食指握住。或許是因為她的手太小了,只能握住一根手指。但那時候的京墨,便是會認人一般,只會握住他的手指。

如今這般的動作,還是那般能夠牽動人心。

謝執的目光順著她的手腕往上看去,手臂上的一塊疤痕將他的視線給定住,他的面色楞了下,但依舊溫聲詢問:“小滿這塊疤是怎麽回事。”

京墨也看了去,依舊過了許久,她也無所謂的態度:“小時候玩,不小心弄的。”

“小時候,不小心,被宋家公子弄的。”謝執一語道破,論查看傷口,他只需一眼,便是你能夠看破。

什麽事也騙不了他,京墨淡淡點了一下頭:“但不疼。”

他依舊笑著,但說出口的話有些咬牙切齒:“不疼,能留這麽多年的疤。”

……

盯著這塊疤看了許久,他的視線又順著往上看,半透的衣服裏,顯露出一大片的青紫。他蹙眉,將人的手臂拉過,一大半的手臂上都是青紫色,看得讓人心疼。

他也早該知道,從般高的地方摔下來,定是要渾身疼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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